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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9 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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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刚上职高的时候,班里有个叫老赵的同学跟我关系不错。他们家就住在府学小学旁边,离我家不远。老赵这个人性格也随和,一来二去的,慢慢就成哥们儿了。

老赵别的方面都还成,就是有点儿好面子。当时作为一个学生来说,能显摆一下的除了衣服和鞋之外,就是自行车了。

你要骑辆好车,放学了姑娘都乐意坐您车回家,您要弄辆散架的“28大铁”溜达,那姑娘们都不拿正眼儿瞅你。

有一天放学之后,老陈请我们几个人去鼓楼吃卤煮,大家约好了在我家门口聚齐。

我回家歇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院门口等他们。老陈和一个姓史的同学先到了,赵爷还没来,我们三个就在门口等着他。

三个人站在马路边上上闲聊,这时候过来一个女的,大概四十来岁,穿一件挺显眼的大红毛衣,推着一辆二六的女车。

她是去礼品店买东西,车停在了我们三个边上,大概是进去的时间不会很长,所以她就懒得锁车了,跟我们三个人说:“小伙子,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你们哥几个帮我看一眼吧,我不锁了。”

老陈正好站得累了,就跟那女的说:“得嘞,你去吧,我们跟这也不走呢,帮您看着点,你可麻利儿的。”说完看那女的一走,就一屁股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我们三个聊得热火朝天的,过了也就不到十分钟吧,那个女的买完东西走了过来,突然一声惊呼:“啊,我的车哪去了?”

我们这才缓过神儿来,那个女人的自行车居然就不见了,老陈现在正站着跟我们说话呢,车去哪了?什么时候没的?我们居然不知道。

那个女人见车没了,就问我们她的车去哪了。我们说谁也没看着啊,大白天好端端的车就打眼皮底下没了。

那女人有点不信,又问了好几遍,我们说确实没看见,我们也没离开这儿,可是车就愣是没了。也忒邪性了!

折腾半天,那女的看也问不出什么,又看我们仨不像偷车的人,只得无奈地走了。

我们三个嘀咕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自行车是怎么没的,过了一会儿老赵来了,我们就去饭馆儿了。

这个事儿是邪门,不过我们觉得可能是聊得太欢,老陈站起来都忘了,估计来了神偷就那么给顺走了,也只能这么解释吧,毕竟谁也没听说过偷自行车的鬼啊。

过了几天,我们学校承办了烹饪大赛,这个比赛相当牛,档次相当于欧洲杯在足坛的地位了,我们学校硬件设备不错,又托了关系,所以才获得了承办资格。

比赛为期五天,我们学生停课,负责赛场服务和维护秩序。比赛每天早上七点开始,选手五点半就进场准备了,所以我们五点之前就要到学校。

早上我四点多就爬起来,出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往回走,到了院儿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眼我爸的那辆切诺基,突然觉得车后有个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砸车玻璃偷东西的人,我就捡起来块儿板砖远远地绕到车后边,一看,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黑狗!

那只黑狗长得很是怪异,很像狐狸,但体型太大了,看起来比狐狸要结实凶悍的多。

它身体高大细长,虽然不肥硕,但是看着很结实,一身黑毛跟缎子一样油光锃亮的,

那只狗着实把我吓得够呛,那会儿我们那基本没人养狗,有只京巴儿看着就很新鲜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巨型犬!

那只狗两只前腿趴在我爸汽车上,正从后玻璃朝里看,我当时转身想悄悄地离开,怕被它发现。可是狗多灵敏啊,它此时已经发现了我,立刻俯下身戒备地望着我。

我吓坏了,这么大个儿的狗别说咬我了,就是吃了我都行,当时也不想别的了,扔了板儿砖扭头就跑。

我一口气儿跑到了家,好在那狗没追我。挨家里磨蹭半天,后来再不走就该迟到了,我才没办法,无奈地背了书包出门了。

到了大门口,那只狗早就没影儿了,我看了看我爸的车倒是没什么事儿,就着急忙慌地杀奔学校了。

烹饪大赛是市级的,但是毕竟是帝都,全国业界精英云集于此,那次我算开了眼了,后来我干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那五天见识得多。

我当时负责维护秩序,主要是检查大家的证件,没有评委证件、参赛证和记者证的不准进入。

这个活儿有个好处是比较轻松,比赛一开始基本就没事儿了,搬把椅子坐那就行了,想看哪个赛场就去哪个赛场。不好的是不负责赛场里边,所以不能偷吃。

不过好在都是同门师兄弟,关系都不错,那帮负责上菜、撤菜的人,捞着好吃的,都给我们看门儿的剩一些,这一天可是没少吃。

我特别爱吃甲鱼,开赛第一天我光整只的甲鱼就吃了五六只,还不算什么裙边和甲鱼爪子、甲鱼蛋。

要说甲鱼这个东西确实补,我年纪又小火力旺,吃完没多久就开始浑身难受,晚上回家之后浑身感觉要爆炸一样,最后把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都用针扎破了,泡进凉水里放血才算没事儿。

长这么大,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第二天我立誓得长点儿出息了,不能这么胡吃了,要吃精品。

呆了半天,除了一个烤全驼和一个十吃神户牛之外,没有什么新鲜东西,我也只好按兵不动。到了下午的时候,老陈从热菜赛场里手托一个镀金大盘子走了出来。

我一看,冲这个装菜的家伙就不是凡品啊,赶紧吹了声口哨,把老陈招呼过来问道:“嘿,哥们,什么啊这是?”

老陈看四下无人,一掀盖子悄悄说:“是只老龟爪!”

我一听以为又是什么红烧甲鱼爪子之类的,心说可惜了这个盘子,结果一看里边居然是一只人臂长短的怪爪,黑乎乎的,前边还有五把钢钩一样的橙红色利爪。

我一看,我的妈啊,这是啥啊?也忒刺激了。

老陈说,这个做菜的厨师说,这个是酱的老山瑞爪,可是山瑞哪有这么大个儿的啊,跟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那么长,这是鬼爪子啊这是。

我把老陈拉进水房,关好了门对他说:“兄弟,这么稀罕的玩意儿咱哥儿俩不先尝尝,还有天理吗你说?”

老陈点头称是,那个龟爪是切成片的,我赶紧掏出准备好的餐巾纸包了十来片,然后归置整齐了,重新盖上盖子,叫老陈送完了菜马上回来,一起开洋荤。

老陈一脸正气地托着盘子杀出去了,转瞬又奔了回来,我俩钻进水房拿起那个酱龟肉扔进嘴里就吃。本来以为是啥美味珍馐呢,结果一吃可是大失所望,又干又柴,塞牙不说还有一股子怪味儿。

我都想吐了,可是一想这东西实在难得,不好吃就当是药吃了得了,就生咽了。

老陈那也一边玩命嚼着一边骂街,“这是什么玩意儿,塞死爷爷了。”

我们俩一人就吃了一片儿,剩下那十来片我们是不想吃了,也不敢扔在这,我索性就拿纸包好了然后揣进了兜里边,打算放学之后再扔,结果这一忙就忘了这碴儿了,把这包龟肉装回了家。

那天到了家很累,脱了衣服冲个澡就睡了,结果兜里的那包酱龟肉也忘了拿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出去上厕所,一连几天早起感觉又困又累,我就有点儿迷糊了,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了我屁股一下,大清早的街上没人呢还,赶紧回身儿去看,原来是那条大黑狗跟在我后边。

我小时候特别怕狗,因为家里曾有一个外地的亲戚就是被狗咬了,腿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的,给我印象特别深。

我见是那条大狗,心里挺害怕,可是跟我半天了也没咬我,我就稍微地放了点心。

那狗围着我转圈儿,也不抬头看我,只是死死盯着我的衣服兜。

我下意识的一摸衣服兜,想起来里边有肉,心说这狗难道是要这个?我赶紧伸手进去摸出那个纸包,撕了开使劲地扔了出去,那只黑狗如离弦之箭一样就扑了过去,然后低头吃着地上的肉。

我怕它再来纠缠,赶紧撒腿跑回了家。

从那次之后,我连着好几天都装上点吃的再去厕所,怕万一碰上那大狗,我也好扔给它吃,不过此后一直都没再遇到。

后来我家这边儿出了个事情,当时是夏天,不少老人喜欢在外边过夜,主要是凉快,还省电,聊会儿天打个牌什么的,困了就把凉席往干净点的地方一铺就那么睡了。

我家那边有个胡同,里边有一个老头是收废品的,平时就睡他那板儿车上。

有一天半夜,一个街坊出来上厕所,看见一个极其古怪的人影在板儿车那晃悠,哥们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结果那个“人”噌噌几下就爬上了树,然后一蹦就上了一个房顶,之后就跑没影儿了。

那个街坊吓个半死,仗着胆子过去一看,收废品的老头已经躺在车上断气了。哥儿们赶紧打电话报警,结果最后一查,老头是心脏病犯了。

后来胡同里边就传说这老头是被那怪物给吓死的,弄得人心惶惶。但是后来也凑巧,那附近抓到了一个飞贼,被当场击毙了。

这个事情传的挺神的,说那飞贼会轻功,飞檐走壁之类的。抓捕他的时候他已经一跃上了房了,结果被市局调来的神枪手击毙了。

后来这个事情还上了电视,那个飞贼确实身手矫捷,但是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

飞贼被打死之后,附近街坊觉得当初收废品的是被那飞贼吓死的,大家都比较认可这个说法,但是当时目击的那主儿不信,他说当时看见的那个东西虽然有人形,但是绝对不是人!

过了几天,赵爷找我聊天不巧下起了大雨,赵爷要走,我拉住他说:“这么大的雨,你急什么啊,等停了的呗。”

赵爷说:“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也止不住,我这反正淋点雨也无所谓,我刚才嫌麻烦,就没把车推进来,我得赶紧看我车去,别被偷了!”说完就跑出了院子。

老赵走之后,我坐到床上点了颗烟,正看电视呢,突然门又开了,老赵又回来了。

只见他把自行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扔,郁闷地坐在椅子上跟我说:“我车又丢了。”

我看赵爷都要哭了,心中无名火起,这个贼忒可恨了,非得抓住他不可。

我说:“咱不能这么就完了,咱得想个辙抓住偷车贼,打他个半残再送交派出所去!”

老赵问怎么抓啊?我想了想说:“这么的吧,我发现这偷车贼有一习惯,破车还不偷,专偷好车。你去找人借一辆去,晚上就扔我们家院儿门口,咱们在院儿里看着。只要他一偷,咱们出来就打,打得他不能动弹了,再叫片儿警!”

赵爷一想靠谱,真抓住那小子,没准还能把自己的车找回来,就答应了。

第二天,赵爷借了辆山地,锁在门口道边,我们俩躲在门洞里边盯着。

当时我们那片儿都按了铁院儿门,晚上上锁,上边有个缝儿,能打开看外面。

我俩抹了一身的花露水防蚊子,然后轮流爬在门缝儿那往外瞧着,边上放着钢管儿,准备贼一来了就冲出去。

结果第一天晚上,我俩盯到了4点多也没动静,赵爷扛不住了,开了门出去,骑上车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决定换个方式,我们俩把车锁好,然后钻进远处我爸的汽车里边看着,这样累了还能躺一会儿。

晚上十一点多,赵爷骑着车来了,还拎了个塑料袋儿,里边是熟食和酒,说是夜里熬着难受解解闷儿。

我们把车锁好,然后钻进了我爸的切诺基里边,等着那个偷车贼的出现。

过了几个小时,大概两点多了,天上下起了大雨。

我们俩一合计今天有戏,下雨了大街上基本没人,贼好下手,估计今天那人得出来做活儿。

果然又等了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那堆自行车跟前。

老赵一见偷车的来了,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伸手就去摸脚底下的铁棍子,我一推他小声说:“哎,你看看小子怎么那么别扭啊?”

赵爷一看是啊,只见那人穿着个黑色的大雨衣,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可是看身形似乎是个驼背,而且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好像还是个跛子。

老赵骂道:“还是一瘸子,这回他跑不了了,咱下去先打他,要不然这样的警察抓住也没什么辙!估计也是教育一顿给放了,便宜这小子了。”

我们俩刚想有所行动,可是那个黑影儿转了几圈晃晃悠悠地走了,跑到边上一个院里去了。

我们挺纳闷啊,这人是什么意思?

当时确实挺紧张的,我一紧张就爱抽烟,所以干了件很傻的事情,拿出了烟点上了。

抽了没一会儿,赵爷有点着急,就想下车去看看,我拉住他说别下去,就在车上等吧,这么大雨天的街上没个人,你自己晃悠忒显眼。

老赵一想也是,就下意识地朝车四周扫了一圈儿,当他把头转到后面看的时候,不禁的吓的“啊”的一声,我赶紧回身去看,只见车后边爬着一个人影。

那个影子趴在后窗户上边,似乎是整个趴在上面,紧紧地贴着玻璃。

我赶紧伸手去开上面的车灯,灯一亮,那个影子呼啦一下就不见了,我们俩抄起来铁棍子下了车,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形的人,一高一低飞快地在雨地里跑着,那个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更何况还是个瘸子。

我们俩一直目送着那个人影儿跑到了北新桥地路口,慢慢的看不见了。

赵爷攥着棍子问我:“那玩意儿是人不是啊?怎么跑那么快啊?”

我想了半天,突然记得以前早年间传说的轻身术,有的跑起来就是这个姿势,难道这又是个飞贼吗?

不能啊,这身手偷什么不行啊,非偷自行车,不是有病吗?前些日子打死那个飞贼比这位差远了,那哥们都是偷的高官大款的宅门儿。

那次之后我们可是不敢下套儿了,就那人的身手,按死我们俩就跟碾死一臭虫差不多。

我也没敢跟家里人说,倒不是怕不信,关键是真信,真信了自然觉得危险,那我晚上就再别想出去耍了。

我们家门口那个汽车维修的老板跟我爸认识,我爸去他那洗车修车什么的都不要钱,平时那个老板一来,俩人就在边上的小饭馆儿喝酒。

有一天那个老板来店里,约我爸出来吃饭,我当时也在家呢,我爸就叫我一起过去。

出了门,时间有点早,我爸和汽修店的老板在大门口站着聊天,看着店里的伙计们在那干活儿。

聊着聊着,我爸就把那雪茄拿出来了,自己点上根儿,给那个老板点了根儿,俩人抽着烟跟那儿臭聊个没完。

我看闲得无聊,就去看边上的伙计修车。修车的那个伙计姓刘,他还有一哥哥也在这儿干活儿,小刘钻到了车下边修车,边上放着两个大盆,里边是汽油和机油,还有不少棉丝,地上也都是油泥。

这时候,站在边上的汽修店老板干了一件很蠢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他中午喝多了还是聊得忒忘我了,他居然把手里的烟屁扔进了那个汽油盆里,顿时火就起来了。

那个油盆的边上还有个伙计站着,火一起来他觉得不对劲想回身儿去看,结果一脚把那个盆踢翻了,裤子立时着了起来。

他倒是没什么大事儿,可是盆一翻,里边的油和火都泼了出来,地上的小刘被溅了一身,烧得嗷嗷直叫。

我一看,吓得赶紧回身儿就跑,结果刚跑到一辆靠在马路边的大客车后边,就看见那条大的黑狗不知道哪钻了出来,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看那黑狗来势如风,吓得人都木在那了。过去总传说老虎身边有伥相伴,但凡虎要食人,伥便施法使人不能动弹,其实哪有什么伥啊,纯是吓傻了,一条大狗就这么凶猛,别说老虎了。

我当时就是心里一悬,事情来得太快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那条大黑狗咆哮着蹿到了我的跟前,突然身子一长,就在我眼皮底下变成了一个人。

当时的过程极快,但是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得分明,就和动画片儿变形金刚里边的汽车人变形一样。

我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修车铺的伙计,小刘他哥大刘。

大刘上身儿光着,下边是条干活儿时穿的长裤,裤腿儿挽到了膝盖上,一脸一身的黑油泥。

此时虽然他成了人形,但是四肢仍然着地,俯身向前猛扑,一下蹿到了他弟弟修的那辆车跟前,把他从车下边拽了出来。

这时候屋里其他的伙计拿着灭火毯、灭火器都出来帮忙,大家上去扑灭了人身上和地上的火,总算下手快,没出什么大事。

汽修店的老板也傻眼了,赶紧过来查看三个人的伤势。

大刘基本没什么事情,就是胳膊被燎了几下,他弟弟看着被烧得不轻,全身上下都是火,可其实也没烧坏什么地方,就是头发眉毛燎焦了,身上的烧伤并不厉害,倒是那个烧了裤腿儿的挺严重。

汽修店老板赶紧医院。大刘说没什么事儿不用看了,跟着老板回来了,小刘和那个被烧了腿的都留下住院了。

第二天上午,我路过那家修车店,看见大刘自己在一个角落,一只手抓着另外一条胳膊,低头瞧着上边的水泡,正往上边洒着紫药水儿。

我知道火燎的泡,跟磨出来的泡,或者得病起的泡不一样,火燎的泡紫药水不管用,而且这种泡有毒,处理不好的话就麻烦了。

这个汽修店的老板也不懂,好歹给弄点药抹抹呗。

虽然那天我是亲眼看见大刘来了个狗变人,但是我当时很慌张,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看的是事实还是幻觉,再说就算是真的,它又没伤我,我也一点儿不怕他。

我看他坐那弄身上的伤也怪可怜的,就回家拿了一小罐儿獾油给他。

大刘虽然没和我说过话,但是他在这个店干了挺长时间了,整天出来进去的都见过,见我给他獾油还挺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没说话,突然盯着我的两只眼睛眯成了缝儿,张开了嘴吐出了舌头,脸上浮现出笑意。

他那古怪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是张狗脸,虽然看得出来他没恶意,不过也觉得忒古怪,便点点头离开了。

后来过了几天,他弟弟伤好出了院,哥儿俩依然在那个汽修店修车。我当时心想,看来以前的那只大黑狗和夜里偷车的那个飞贼就是大刘了,可是他有这么大的道行,不是应该修炼吗?怎么修车了?

就说不学好也不该偷自行车啊,偷点什么不行啊非干这个……

有一天早上,我突然肚子疼,我就穿上衣服直奔厕所。

我们家附近有两个厕所,一个在东边,临街,比较近,但是人多,弄得很脏。西头还一个厕所,比较远一点儿,但是在胡同里边儿,很隐蔽,只有附近的街坊知道,所以很干净。

我一般没有什么急事的话,都愿意去西边的那个。

今天虽然肚子疼,可是我还是决定上西边的厕所。刚跑到胡同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的树梢上边有响动,我抬头看什么也没有,只是掉下来一串干枯的树叶。

那串儿树叶落下来的样子很怪,成螺旋形,就像是来复枪射出来的子弹那样。

我看树叶看得出了神,就忘了躲了,那串儿树叶刮在了我脸上,居然把我的脸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我掏出手纸捂住了脸,心里纳闷,一串儿干树叶怎么这么锋利?难道是碰巧角度合适?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个事儿,突然天上飞过去一只哇哇叫的乌鸦,我心想今天大早起的就没好兆头,人都说乌鸦过必定有霉运,也不知道今天要倒什么霉。

我正想着呢,脚底下就忘了看路,一脚蹬空,踩翻了井盖儿掉了进去。

我这已经是第二次掉进井里了,知道是又掉进来了。心里先是生气,查水表的王八蛋又不盖好盖儿,害我掉进两次,然后也暗笑自己傻,记吃不记打啊,掉了一次又一次。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稍微一动,腿就很疼,看来是井盖把腿卡住了,另外井盖把我的肋骨和胳膊也磕了,疼得我浑身使不上力气。

我趴在井口,心里想着:等会吧,一会儿有街坊来上厕所的话就能帮我一把,给我拉上去。

可是又一想,现在才四点多,谁要没事儿也不能这个点儿上厕所啊,只能盼望着也有个跟我一样闹肚子的人来就好了。

我正想着呢,突然见胡同口闪进来一个人,当时天没大亮呢,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他好像披着件什么雨衣,而且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看着那个黑影儿,还以为是街坊上厕所来了,刚想喊他,可是突然觉得这个身影怎么那么眼熟呢?仔细一想,这是头些日子我在车里看见的那个偷车贼啊!

他这不能是特地奔我来的吧?想到这儿,我使劲地想把自己从坑里弄上来,可是一条腿和半拉身子都卡在里边,使不上力气。

我急得是一身的汗,后来只能豁出去了,张嘴高喊救命,刚喊了没两声儿,突然就看见从那瘸子身后蹿出一道黑影,一下便把那个瘸子扑倒在地,两个黑影儿扭作一团,在地上就厮打了起来,那场面之凶恶、动作之迅猛,绝对不是一般人打架能做出来的。

两个人连翻带滚的就打出了我的视线之外,我继续高喊救命,一直等了大概十来分钟,胡同口跑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是附近一个院子的街坊,平时没说过话,但是经常碰见互相也都知道。

那哥们一路小跑,瞅那意思也是闹肚子急着上厕所,我当时身子都掉进去了,露在上边的就一脑袋俩胳膊,哥们离得远点天又黑,所以没看见我,直到听见我喊了声:“大哥搭把手!”

他才扭头朝我这儿看,看见地面上一个脑袋正对着他说话,把老哥吓得妈呀一声转身要跑,后来可能听着不像妖精,又走近了点仔细看了看,大概齐知道我是掉井里了,赶紧跑过来帮忙。

街坊大哥费了牛劲才把我弄出来,还没等我谢谢他,他就实在憋不住了,直奔厕所去了。

我走到一旁的一个某地驻京办事处,在门口的大石墩子跟前儿坐下查看伤势,裤子整个被撕烂了,腿上刮下了两条子肉,还磕青了好几处。肋骨被磕得生疼,但是还能动弹,看来没骨折。

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个三轮车边上,车斗儿里放着一挂车锁,这可是老北京街斗三大神器之一啊,我抄起车锁当做武器防身,心说那个瘸子要是找我麻烦,我好歹有个家伙能跟他比划比划。

我咬牙慢慢地走到了胡同口,每一步迈出去,腿和脚脖子都跟针扎似的疼。

好不容易走到了胡同口,还真不错,没看见那瘸子和扑他的那个东西。我刚想回家,突然看见在马路的中间有几团东西,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似乎血糊糊的一团,好像是半扇子猪肉。

当时那个时间马路上还没有什么车,我走到了马路中间,仔细一看,不是运猪肉的车掉的肉。

那东西似乎是个猫,上半截儿基本被压烂了,但是下半截还有一点毛能看到,远一点的地方是半条腿,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团什么零件儿就看不出来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心想,这猫个头还挺大,突然我发现被压烂了的猫脑袋上两只耳朵还在,上边赫然长着两撮黑毛,这不是只大猞猁吗!

我转回身往家走,一路上琢磨着刚才的事情,难道那个瘸子是猞猁精不成?要说狐狸精咱听说过,狼人我不仅听过而且小时候还曾经有幸见到过,可是这猞猁也能成精不成?

我走到了家门口,看见大黑狗蹲在汽修店门口,身上全是伤,半个耳朵掉了,脖子下边和胸口上有好几个血窟窿,我猜刚才就是它和那猞猁搏斗了一番救了我,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站在那看着它。

黑狗突然扬起头,眯缝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朝我吐了下舌头。

我见它伤得不轻,就说了声:“你等会儿我给你拿药去。”然后跑回了家,取出了云南白药和碘酒,等我再来到门口的时候,大黑狗已经不见了。

从那天之后,大刘和他弟弟就消失了,问汽修店老板,老板说俩人连那个月的工钱都没拿,就留了个纸条说是老家有事儿就走了。

我心里挺失落的,从此之后恐怕是见不到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许永远也弄不明白,而且也没机会报答他了。

过了很多年,有一次我去永外办事儿,也是大早起6点多不到,路过沙子口斜街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墙角里蹲着两个姑娘,是附近一个美容院的,似乎在那逗什么小猫小狗之类的。

等我走过去,俩人起身回店里去了,我一看原来是一只小黑狗,个头不大,一身卷毛,脏极了,也看不出什么品种。

那俩姑娘可能看狗可怜给它弄了点饼干什么的,还弄了一碗水。本来一只流浪狗也没什么可看的,我扫了一眼就要走,可是那只狗也抬头和我对视了一下,当时我心里一咯噔,觉得这个眼神那么熟悉啊?

我就又走回去站在狗的跟前看着它。

一般的狗就怕人对视,要么就急了朝你叫,要么就摇尾巴之类的讨好你。

可是这条狗安安静静地坐在墙角,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用个形容人类的词来说就是很安详。

我对于这只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且觉得它挺可怜,就去一边的包子铺买了一屉包子放在了狗的跟前。

那条狗闻了闻,突然抬起头眯缝起眼睛朝我笑了,我心里一颤,立刻知道为什么会有熟悉感了,是大刘……肯定是他!

从那之后我经常走那条街,却再也没见那条狗,这个事情注定了只能是个谜,一直被我埋在心底,直到今天才写了出来。

讲故事的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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