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对
文
学
微
刊
第55期（总第期）
幼时童趣
文/郝夏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木心《从前慢》
作为一个95后，我非常喜欢用关键词来划分一类人。比如我70后的哥哥，他的记忆关键词是“粮票”“大杂院儿”“改装过的衣服”。而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电脑”“大哥大”和用大耳机听歌的“录音机”。不过在我幼年和小学时还并未和这些有过深交，那时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做饭”。对，你没有想错，它的学名也叫“过家家”。现在看着我的小侄女，她也在玩这样的游戏。一个已经是两半的“青椒”中间有粘连处，轻轻一掰，发出类似刀切断的声响，很用心放一堆作翻炒状。我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候对“玩”这件事真是尽心竭力。
我对“做饭”这件事的迷恋程度，在幼年时很是认真。一开始只是拔一些路边的野花，野草，用我妈给我买的一套玩具来玩。后来我妈把一个烧坏了的小铁锅扔在门外时，我就偷偷利用它，来模仿日常煮饭。再后来又“回收”了我妈妈的一套废旧的茶碗盘子，从而“做饭”这件事我可以一个人玩一整天。找大杨树叶里面包上剁碎的花瓣，用狗尾巴草扎成一个类似粽子的东西，一一摆在有花边的瓷盘子里。嗯，很是完美，于是更加整日想些千奇百怪的方法做花样。
不久之后，在我家的不远处，搬来一户为了躲避计划生育而来的代县的人家。一个小女孩叫瑞瑞，她有一个弟弟，他们爸爸的口音，是这里人，两个孩子也会说本地土话。她妈妈是代县人，早已忘了是如何与这家人相识，只不过我从来都没听懂过她妈妈的口音，只听得懂她叫女孩的名字。
这下我“做饭”这项玩法终于有了同伴。家附近的杂草野花有很多种，有的草叶子宽大且周围有波浪状形似菠菜；有的根茎细小，叶子和香菜相似，等等各种。我们并排上有五户人家，门外都种着各自的瓜果，花之类，我的左手边那户种着棵桑树，很想去摘，只不过她家可恶的大狼狗整天卧在那棵树下。我右手边那三户，分别种南瓜，金针，和串串红。南瓜花可以摘一朵当菜盘边的摆设；金针花很美，在没开花之前只是一束束细长，太阳黄的花苞，偶有几朵已经开了花，犹如密林里被风吹起的大摆裙。因为总是被领家小男孩逮我们个正着，轻易不再碰，只是偶偶驻足，眼里看着心里想着：“要是能摘几个，做个菜.......”而串串红，却可以肆意了，摘的只是那串串红最顶端的花瓣，如果有下雨，我和瑞瑞便逐个摘下放嘴里吮吸，里面的汁是甜的。不过串串红最受蚂蚁的青睐，总是让人浑身发麻。
幼时另一个可以玩一整天的游戏，则在室内。仅需要一间屋子就好，最好关上门。模仿当时古装剧里人物的穿着打扮，行走说话，互称对方为“小姐”“丫鬟”，为此，我看上了商场里的一条镂空织花丁香色窗纱，心里盘算着如果把它披在身上，那会和“七仙女”一样好看。常常与我妈妈逛街时，在两元店搜寻缀满彩钻的卡子，头花，制作一些簪子之类。然而现在作为半个“汉服党”，当时那种无意识的小袄，下裙，再盘个云鬓，原来也算是启蒙。记忆犹在的情节就是“结婚”或者“招亲”之类，两个人窝在房间里捣鼓半天，既热又把头发弄得一团乱。不过瑞瑞对这个游戏并不娴熟，常常找不到要怎么对话，从而很少玩。
她如果在，总会开着最外边的铁门，如果时间碰到一起则可以一起上学，放学写作业。铁门没开，她一定是比我先上学了，不必上前询问。我家这块儿原来养狗的人家非常多，站起来能与那时候的我同高的两条大狼狗，还有一松开链子就狂叫乱窜的几只京巴，其余都是大大小小不知什么品种的狗。这些狗估计被关很久，一看到人就各种相扑。总让人惊作一团，冷汗直流。
每到我放学之时，就是它们出来自由活动时间。和她相跟不上一起回家时，总会快要到我家那片区域就靠着墙蹑手蹑脚，然后摸索到她家门口，轻轻敲门进去“避难”。而不知何时，她家的铁门不常开了，每次都是门窗紧闭。从大人的口中才知道她们家原来是搬回去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到。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再次回到从前住过的地方，已没有那让人心中一惊的狗铃铛声，我的邻居们也搬走了，照壁倾颓，屋子朽坏。从前和好友瑞瑞跳皮筋，总是会把另一头绑在巷子口的大柳树身上。只有它还“亭亭如盖”。
附件：第二届“绝对文学杯·我的童年”主题征文启事郝夏部分作品荐读★纷纷的思绪★重访秀容★办事之艰辛★“绝对文学杯”有奖征文3号作品《五台山动物趣谈》★记录春天的一百种方式作者简介
郝夏，山西省忻州市五台县人，文学爱好者，擅长散文随笔等。作品散见于《绝对文学》《五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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