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地理摄影师马宏杰用整整12年的时间,跟拍了中国耍猴人的大本营之一的河南新野的耍猴人在全中国及中国边境地区行走江湖的故事,从汉代的耍猴历史一直写到中国最后的一代耍猴人,终于完成了一部史诗级长篇人文摄影纪实力作——《最后的耍猴人》。
在《最后的耍猴人》新书发布会上,杨锦麟说,“马宏杰折射的是中国文化人、媒体人所应该有的承担,”马宏杰展现了优秀媒体人的哪些必备特质?
马宏杰——媒体人的标杆
本文选自《最后的耍猴人》新书发布会
肯吃苦
杨林贵:对马宏杰主动找苦吃无法理解——他到底图什么?
杨林贵回忆马宏杰最初找他的样子:马宏杰带着摄像机说要跟拍他,他很害怕,也不想让马宏杰跟拍——他的家乡新野有耍猴传统,后来国家执行保护珍稀野生动物政策后他们开始害怕记者曝光。一有记者进村,一看到摄影头他们就很惶恐。虽然他的猴子是他自己养的,但他仍担心他的猴子被强制带走。
7天后,杨林贵在朋友的劝说下,在马宏杰的“无害”行动中,他开始逐步相信马宏杰。他跟马宏杰说了耍猴人的艰辛生活,然后问穿着体面、职业体面的马宏杰,“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马宏杰说:“你也是个人,我也是个人,只要你能吃得了的苦我也能吃。”
从此,马宏杰开始了耍猴人的跟拍之旅,也开始了跟耍猴人一样的生活:扒火车——夜里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爬上载货列车,在没有篷子的车厢里被大雨浇灌,喝冷水吃凉馍,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下车后饿得头晕眼花,看见火车上的西瓜皮都想捡起来啃;睡的是桥洞或工地,吃的是挂面里放点盐。
杨林贵说,他没事的时候就在想马宏杰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跟着他去吃苦,到底图什么。
杨林贵说他是农村人,没文化,我想他现在可能也对马宏杰究竟“图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然而,活动现场,我在他的眼中分明读到了他对马宏杰的尊敬。
▲耍猴人老杨(杨林贵)和他的猴子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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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用心
为什么不是所有摄影师都能成为马宏杰?
为什么不少像马宏杰一样有着高超摄影技巧的人没能像马宏杰一样把他的摄影作品沉淀成一种中国文化,没能像马宏杰一样留下这样一部影响中国的《最后的耍猴人》摄影作品?
因为他们的用心程度不一样。
做同样的事情,人的高低立马可见。这个故事是张立宪老师说的。
马宏杰最初跟拍耍猴人时,也跟其他摄影师一样,只是按照工作需要打算做一个专题系列的摄影,并没有想要出书,但是他又跟其他摄影师不一样。
马宏杰对耍猴人跟踪拍摄了12年,前些年行业对摄影师的要求可能仅仅是保留下图片即可;而摄影师本人在对图片的价值认定上,他们把获奖的作品保留了下来,没有获奖的照片就全部扔了。
同时代的马宏杰做到了与众不同。他为他拍摄的所有照片都写下了日记,用以记录当时拍照的所有信息,比如拍这张照片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全部用详实的文字记录下来,保留了照片当时的大量信息。
而他面对他所拍摄的没有得奖的照片,他并没有像其他摄影师一样功利,在他第一次烧掉底片非常后悔后,从此后他把他所有拍摄的胶卷全都保留。
长年累月的摄影日记造就了他一手真实、简单但又触动人心的好文笔,而他当时拍摄的耍猴人系列照片和所做的日记不断在他内心发酵,信息量不断扩大,文化分量不断增加,使命感不断暗涌,《最后的耍猴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杨锦麟老师说出了现在的传媒行业对媒体人的要求:“现在进入全媒体时代,没有一个媒体人只是单一的,我听说我们国家电视台有多个打字员,他们的记者回来不用打字的。这个在海外的媒体绝不容忍和允许的,每个人都是全才,我所服务的电视台,原来的电视台拍摄、后期剪辑、配音、配乐一个人做完,这才能锻炼人全媒体时代,当摄影师只会用他的镜头,没有文字的表达,没有传输,没有新媒体的设计,没有后期制作的一些,我认为这个摄影师在今天全媒体时代是不合格的。同样,不懂得摄影的,不懂得拍摄,或者单一的技艺只是一个匠而不可能成为师,更何况大师。”
既摄影又做文字记录,即便到现在,很多摄影师也做不到这一点,然而马宏杰在几十年前就做到了。
▲著名媒体人杨锦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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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担当
杨锦麟:马宏杰折射的是中国文化人、媒体人所应该有的承担
马宏杰作为一名纪实摄影师,他一直专注于记录底层人民的生活,而且一旦开拍就是追踪报道好几年,甚至十几年。这份专注在这个年代非常难得。
除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专注外,马宏杰最为人敬佩的,便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