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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ldquo猫叔rdquo回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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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叔”回忆哈尔滨的人与事之二:我认识的白俄将军们

Macrooz原创来自苏俄风情

“猫叔”康斯坦丁兹丹斯基

讲述哈尔滨的故事

ИсторииотKonstantyZdański

生活在哈尔滨时的人与事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越是接近自己生命的“九十公里”台阶,越是经常想起过去,而且是非常遥远的,还是在哈尔滨的那段时光......这些回忆主要与那些我认识,并且很多是我爱的人相关。他们都是好人!于是,我决定把我还记得和“暂时”记得的那些人写下来。我想,他们之中已经没人活在这个世上了,留下的,只有记忆......

青年时期的“猫叔”

康斯坦丁兹丹斯基

老年时期的“猫叔”

将军们

发表于:年2月6日

作者:康斯坦丁兹丹斯基

那个年代,在哈尔滨有很多曾经在俄国军队中服役过的前将军、军官和普通士兵。他们是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而后在国内战争中征战过的人,最后他们走过了俄国士兵最痛苦的道路—“冰雪大行军”,穿越了整个西伯利亚,这次行军最初是在海军上将高尔察克的带领下,然后是由卡别里将军领导。其中有些人还曾在蒙古作战,甚至有人参加过俄日战争和守卫旅顺港的战斗。

他们的遭遇各不相同。多数处于艰难的物质境况之下,很多人生活非常穷苦。只要去穷人和失业者收容所看一眼就足够了。只有少数人能得以保证自己过上体面的生活。

住在哈尔滨的时候,我遇到过三位将军。下面是我所记得的情况。

科西明(或者科斯明)将军

我当时还小。妈妈身体不好的时候,爸爸尽量把我带在身边,让她能歇一歇,这样,我就经常去相当意想不到的地方。我几次到科西明家里,我对东希克最感兴趣,那是一只神奇的黑白花的京巴小狗。我觉得,它很乐意和我玩,和我玩,比和大人一起玩更开心。

科西明高个子,宽肩膀,从他身上明显看得出军人的气质,他穿着白衬领子的绿色军便服,绿裤子(但不是马裤!),他穿软靴筒的高腰皮靴,制服下摆放在外面,紧紧地系着宽皮带。他声音低沉“有力”。上唇留着小胡子。我想他大概有五十岁上下。

他的妻子比他年轻很多。我既不记得她的名字,也不记得父称。她待人亲切热情,漂亮的面孔上总是挂着和蔼的微笑。她拿来茶和果酱,还有好吃的饼干来招待我,我们聊小野兽和小鸟,我们坐在沙发上,东希克趴在我们之间,冲着说话的人扭过自己滑稽的小脑袋,好像明白我们在说什么。

他们住在四楼或者五楼,住宅下面是人潮熙来攘往的街道,街道对面是遛狗的城市花园。我非常喜欢他们传递给和东希克一起散步的人“该回家了!”的信息所使用的方式:在窗子的把手上夹一大叠卷起来的报纸!!

很快,科西明一家去了上海,并且再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了。很多年过去之后,大约是年,我的一位哈尔滨朋友给我一条信息,说是科西明在日本情报机关工作过,因为对日本人来说,他不再有什么用处,而他又知道太多的事,于是决定干掉他......

西蒙诺夫将军

我们当时住在吉林街。我已经上学了。我不记得是在什么情况下父母认识这位上了年纪的人的。他就是西蒙诺夫将军——俄日战争和旅顺港保卫战的参与者。他穿得很朴素,但总是很整洁。一头全白的短发,中等个子,胡须细心地刮得很干净,上唇留着小胡子。抽卷烟,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他总是强调,他姓西蒙诺夫,不是谢苗诺夫!而且这个名字是来自“皇帝陛下”。这一点很像阿塔曼谢苗诺夫,但他称谢苗诺夫为“爱出风头的投机分子”!

他住在花园街口与中国铺子毗连的一个小房间里。父母邀请他来我们家喝茶。在喝茶的时候才弄明白,他参与保卫过旅顺港。在讲这件事的时候,他提到了也参加过守卫要塞的妈妈的叔叔的姓氏,当时妈妈就问,这事是这样吗?随即她说出了自己叔叔的名字和父称。而将军吃惊地问道:

“您是从哪儿知道的?”

妈妈回应说,那是她的叔叔。于是,谈话立刻变得非常活跃起来!原来,他和妈妈的叔叔是好友。他明显很激动,长时间地重复说:“您就想想吧,这有多巧啊!”父母有时会邀请他来我们家吃午饭,我觉得,他在我们家很高兴。

有一次,我和爸爸顺路到他那里去看一眼,隔着窗子看到了他。我的天!我简直大吃一惊。这是一间窗子冲着花园街的蜗居,窗旁放着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角落里是一张床,破烂的带腿儿的旧柜子,门旁一张小凳子,上面是盆子,墙上挂着毛巾。桌子上方是嵌在灯头里的灯泡......这位鬓发斑白的老人没有亲人,没有亲近的人。这就是旅顺港保卫者的处境!后来我们得知,是那个中国人、那间铺子的老板给他这间小屋子的。大概,也是他在给这个老头东西吃。

出人意料的是,一天,西蒙诺夫不见了。铺子的老板“偷偷地”告诉爸爸,“日本兵把老头子抓了”,房间也查封了。这件事给我的影响重大,我看到父母也非常担忧,何况这件事还有日本军方参与。

过了大约两个月,同样出人意料的是,将军又出现了!他穿着新的秋大衣,戴着软呢帽,甚至好像变年轻了。

瞧,他是这么讲的......

有人敲门,一个年轻的日本军官进到房间里来,用俄语问道:“对不起,您是西蒙诺夫将军?”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冲着敞开着的大门的方向高声用日语说着什么,一位上校走进房间。这回是这位上校通过翻译军官来提问了,一切都是以彬彬有礼的方式。上校要问清楚,对方是否就是那位参与了保卫旅顺港,还指挥射杀了几个日本情报员的西蒙诺夫?“哼,查清楚了!”老头子想到。他们让他随身带上必要的东西,大家一起走出来,坐进汽车开走了。将军有了最为不祥的预感......

他们把他带到了......旅馆!并让他在“晚饭前”歇一歇!三个人一起共进了晚餐:上校、翻译军官和西蒙诺夫。在进餐过程中,他们通知他说,他要和他们一起去日本,明天要载着他去几家商店。他彻底糊涂了!如果那里会有审判,那么去商店干嘛?他们给他买了好衣、好鞋,两天后,他们已经身处旅顺港,随后从大连港乘着一艘巨大的客轮驶向日本。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他在东京呆了几天。他们带他看了市容和名胜古迹。去了天皇皇宫旁的广场。上校简短地向他介绍了日本的历史,此前将军对此一无所知。然后他们去了从前的首都奈良和京都。还去了圣山——富士山,流连于稻田和太平洋海岸。清洁和秩序让他深感到惊异。最后,他们跟他说,明天大家要一起去这趟旅行的主要目的地......

他们早晨出发,傍中午时就到了。这是一个古老、安静的,典型的日本小城,城里一座座小小的芦苇房顶的住屋,窗子上油浸纸代替了玻璃。很多绿茵。几个人在一处小房子旁边停下来,然后沿着砾石铺成的小径走向小屋的入口方向。一大帮日本人在低矮的台阶上等着他们,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两个人年纪已经很大,头发全白了,两人穿着轻便的夏季和服。余者都是男人,而且都穿着军人的制服!相互深鞠躬之后,大家跪坐在布满整个房间的、厚厚而富有弹性的榻榻米上。中间有个炉灶,里面是烧红的木炭,上面坐着茶壶。老太太把茶分别斟入几只小茶碗中,递给客人们,其他在场的人依次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从她手中接过茶盏。寂静无声。

喝了几口茶之后,上校引出话题,大致是这么说的:“西蒙诺夫将军先生。这是(说出了姓氏)的家。这两位老人的两个儿子在旅顺的城墙下牺牲了,他们履行了作为军人的职责(他当即指出了枪决的日期),但,您也看到了,将军先生,那些人是他们的兄弟和孙辈,还有别的男人,他们也是这个大家族的成员,他们都穿着我们皇军的制服!他们的儿子,以及这些儿子的儿子也会是军人,这样直到永久!如此,我们便能保护我们的皇帝!”他说得断断续续,用的都是简短的句子。

西蒙诺夫轻声说道:“是啊,我们没能保护我们的皇帝!”

上校对此回应到:“这是因为,你们不是所有人都爱皇帝,而我们大家都爱我们的皇帝,所以我们可以捍卫他!”

西蒙诺夫询问上校,他可否对被杀害的两兄弟的父母说几句话,在听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说,他很痛心,恰恰是他指挥的那次枪决。但上校立刻打断了他:“西蒙诺夫将军,没有人指控您!您曾是作战部队的士兵,如果没有执行指挥官的命令才是犯罪!”

告别的时候,又是深深的鞠躬(没有握手)。一家人一直把他们送到小栅栏门前,并且向驶离的车子挥手。他们行驶在路上的时候,上校说道:

“西蒙诺夫将军先生,我们只是想让您看看,那次处决,不论是对这个家族来说,还是对于我们军官团来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您看到了,所有的男人,或者是军官,或者是军官候补生。”

“并且这样直到永久,”他重复着他此前说过的话。

“将军先生,”他接着说:“现在已经不是上一次战争时您所了解的那支军队了!这是一支现代化的,用最新的战斗技术出色地武装起来的,并且是经过卓越地训练过的军队!并且它是不可战胜的!”

的确,这位上校还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上校提出一个问题:

“将军,请问您有亲属吗?”

“没有,我完全是孤身一人。”听得这样的回答,随后又提出一个问题:“他们怎么了?”

回答:

“他们都死在了俄国。”

接下来,他们一路沉默不语,显然,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西蒙诺夫想到:“这些日本人真是奇特的人民!值得为此作出所有这一环环的安排吗?这一切价值几何?他们又为了什么需要这么做呢?”他对此没有答案......

他们把他送回家来,撕下了房间的封印,然后告别离去。

如今,他身上是新衣服,秋鞋和冬鞋,甚至还有新的床品。

很快,我们搬到了新住宅,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去过从前的地方。当最终爸爸去了那里时,他看到那间铺子已经被清理掉,所有的窗子,包括将军的房间都钉死了。我们最终也没探得将军的命运。

的确,有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日本人。

科马罗夫斯基将军

我是年下半年和他相识的。当时我刚考入工业大学建筑系,立刻感觉到我在数学科目上的不足,需要尽快填补这些空白。有一位大学生给我介绍了他。主要原因是“他收的不多”!他住在临近城市的中国小村子里,一片绿色的小树林后面,地址相当复杂,要顺着海拉尔街(今大成街--译注)走下去,达恰街的尽头,但已经属于马家沟区域了。我拿了张纸给自己画了“路线图”。第二天就出发去寻找自己将来的这位老师了。瞧,这就是那个中国小村子。我的天!这个村子是这么寒碜和肮脏!粘土、木条子、晒干的高粱秆和干草垒起来的中式小“房子”。既没有上水管道也没下水设施。询问了过路的一个中国人“俄国老头子”的事。他点了点头,微笑起来,指点了一个棕色的土坯房子。显然,大家对他还不错,我这么想着。

我敲了敲门,一分钟后,小木板门打开了,我看到一个须发皆白、很老、很瘦的小个子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头发梳得很整齐,悉心剃过胡须,花白的“威廉二世”式的不大的唇髭,两端向上翘着。他身上穿着肥大的军便服,缝着白色的衬领!!绿裤子,脚踝处缠着绿色绑腿,军便服上紧扎着宽皮带。一只脚(好像是右脚)不是鞋,而是木楦子。我自我介绍之后,听到这样的回答:“炮兵将军,科马罗夫斯基。”他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父称。可我都忘记了!唉,彻彻底底忘了,而且无论如何也没法想起来!

“自行车进屋,欢迎光临我的豪宅。”他笑着说道。

自行车只能竖直了放,我们走进“豪宅”......这是个很小的房间,也就是2米乘3米的样子,天花板低矮,窗子很小,正对着进门。

小窗子上镶着玻璃。左面是张行军床,床后面,几乎整面墙是一张厚厚的草席子。窗子下面是小桌子和两个板凳。行军床的对面,是两个摞在一起的箱子,紧挨着门有只小炉子,白铁皮的烟囱穿过整个房间,从窗子的右侧伸到外面。床脚边,挨着门,几块砖头上放着水罐。地上是厚厚的旧榻榻米。很难想象还有比这简陋的住所了!我们坐在小桌边,我坐小板凳,他坐在行军床上,床上方挂着最近的一位“真正的”全俄东正教大牧首的大幅照片,对面是末代沙皇家族的大照片。

我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最后问他,数学上能否帮助我,要多少钱。他回答说,可以,然后说了一个很小的数额,而且还补上一句:

“对我来说,如果您能给我食品作为奖励,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得去小铺子买,现在这对我来说已经相当困难了。您也知道,就是些谷物、通心粉、小面包干。”他微笑着,那样和善的老年人的笑容。我当然是同意了,并且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他回答说:“啊,那就明天吧!”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我们的课程。

他是个好老师,讲解非常清晰、简单明了,他能用最普通的话语解释各种数学上的深奥道理。他天性是一个乐观、热爱生活的人,虽说生活对他很残酷。他完全孤身一人,没有亲属,没有亲近的人,“甚至于所有这一路走来的熟人都失散了”,他自己是这么断定的,同时很愁苦地微笑着。我们先是一起学习,然后会聊聊天,有的时候聊的时间相当长。我通常会带些好吃的东西来,这就是他的晚饭了,我会慢悠悠地品着茶。他原来是一位这么有趣的谈话伙伴!他经历了艰难而残酷的人生,最初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然后是国内战争,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最终,是西伯利亚,和“十分漫长的垂死挣扎”,他是这么判断的。战争的命运把他抛到蒙古边境地带,他的骑兵炮兵连并入了罗曼冯恩琴(-,俄国男爵及白卫军将领,生于奥地利格拉茨,信仰藏传佛教。他还是外蒙古统治者,有“黑色男爵”、“血腥男爵”之称。--译注)男爵的部署,并被调往库伦(今乌兰巴托)地区。

他还给我讲了“黑色男爵”的事,他认为那个人心理上不正常,是暴虐狂、神秘主义者,到了“病态地步的君主主义者”。在蒙古的激战当中,弹片致残了科马罗夫斯基将军的脚踝,他的坐骑也被打死了。当时他的脚伤有发生坏疽的风险,这在当时的条件下等同于判了死刑。他是这么跟我讲述的:“男爵走过来,坐在旁边,用犀利的目光盯着我。他看重在帝国时期获得的高级将领的军衔。男爵想了想,说道:‘给你匹骆驼,你再带上三名哥萨克,去哈尔滨吧!你要是来得及,那儿能给你做手术,你就能活下来。来不及,哥萨克会把你埋在荒野上。可在这儿,肯定是个死!同意不?’我当然同意了,并且感谢了他。要知道,他完全可以不走过来!深夜,几名哥萨克来到科马罗夫斯基跟前,是马尔基佐夫三兄弟,他们跪在地上求将军选他们跟着一起去哈尔滨。‘对我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是出于好意。黎明的时候,他们把我‘安顿’在骆驼上,哥萨克骑上马,我们就奔了东方,奔向荒原。

我活着赶到了哈尔滨,医院。随后放走了那三个兄弟。他们给我做了手术。可失去了脚踝。”他陷入沉思,然后接着说:“不,我想,我做得对,活下来了!开始还有份儿工作。然后就变糟了,养老院,还有高龄老人之家,如今,瞧,”他用手指了一圈周围,“没地儿可去了。”他说着,忧郁地微笑着。

任何养老院都不会接纳他了,因为他没要苏联境外居住许可证!

“为什么?”我这么问。“要知道,那可是温暖的住房和饮食,生病的时候有医疗援助,还有长期的照顾!”

“您明白吗,少年人,”他认真地看了看我,回答道:“我发誓对尼古拉亚历山大罗维奇皇帝效忠,可他没因此誓言得到解救。”

“可是帝国已经没了!它垮了!罗曼诺夫王朝也不存在了!”

“可我对他发了誓言,而且我的誓言是始终不渝的,”他平静地轻声回应道。

不幸的老人,被残害的军人!难道他真的不懂,罗曼诺夫家族剩下来的人,谁都不会来到这世界的边缘——满洲,来到这哈尔滨,将他从向被杀掉的皇帝承诺的誓言中解脱出来!他事实上成了一个街上谁都不需要的、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没有任何谋生能力。

我还问了他马尔基佐夫三兄弟的情况,就是曾经祈求他带上他们到哈尔滨的那三兄弟,这三个人因此逃脱了在消灭“罗曼冯恩琴的军队”过程中的死亡命运。

“如今他们是富人了,是哈尔滨燃料仓库的业主。”

“他们哪怕是能帮帮您呢?”我问他。

“的确,当然了,帮了忙,甚至帮了大忙!”他信心十足地回答:“他们允许我在他们的仓库里把劈柴上的干树皮扒下来,我把它带回家能轻松些。”

我懵了!这就是那几位富人对这位赤贫的人的帮助?这个穷得像乞丐一样的人,可是曾经拯救他们于必死无疑的险境的那个人啊!而且,他还觉得,这就算是帮忙?!

他给我讲了很多俄国军队当中的关系,讲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国内战争,他将后者称为“最惨无人道的战争”,还讲了“黑色男爵”......但他从来没回忆过自己的童年、家庭、亲人。显然,他没觉得需要回忆这些。我也没就这个话题问过他什么。我用自行车给他带来几面袋子的各种谷物,还有面条、豆油、糖、行军干饼、茶,还把数额不是太大的现金交到他手里。那时候我自己就像个“开心的叫花子”!

工业大学我没能“坚持下来”,不得不放弃,我开始在圣尼古拉中学作辅导员工作。然后,这所中学发生了悲剧,再后来是外国语学院,最后,我去了遥远的波兰。只有在我站在远离了中国海岸的轮船的甲板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甚至都没有和科马罗夫斯基,这位诚实、高尚的人,这位从遥远的过去走来的人道个别。有很长时间,我为此不安,并且想起我和他的那些谈话。他的命运,我已经无人可问。如今,我也只是偶尔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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