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家看白癜风好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第十七章
上期有朋友留言大概的意思是说杜月笙客死异乡怎么说也不能算是成功。我只是回了一句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其实就香港而言,杜月笙的门生董浩云,其子董建华是香港首任特首;杜月笙门生徐大统,从上海一直追随杜月笙到香港,后来其女范徐丽泰任香港立法会主席;杜月笙的最后一个门生吴绍麟,其子吴光正任香港贸易展局主席。如今香港政商大腕的父辈们,多出自杜月笙门下。我想说的是江湖讲究的是一个“义”字,江湖义气的本质就是普世价值观。杜月笙在我眼里属于一个成功的人士。
咱们言归正传:
邹平原和黑子喝了两杯酒后说道:“壮大规模以后各个衙门口都能搞定吧,别弄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黑子:“那绝对不会,咱们合法经营能有什么事?再说我在汽车公司干了那么多年天天就是跟他们打交道,熟的不能在熟了。”
邹平原:“那成,扩到十辆车还需要多少钱?”
黑子想了想:“买大发面包车至少还需要40万。”
平原:“行,你等我消息吧,我回去跟几个股东商量商量。”
黑子:“要是能解决10辆车的问题,公司算你一股。”
平原:“那干嘛啊,帮你就没想那么多,我自己公司那边还忙不过来呢。能不能帮上我现在也不好答应你,你就等我信儿吧。”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第二天平原到新华就跟几个大股东说了。
几个大股东倒是没啥意见,4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李伟问这钱算借还是投资啊?
平原:“算借吧,算投资等于跟人家去分羹了,好像咱怎么着一样。”
李伟:“那算是你借还是你朋友借?”
平原:“哟,这我还真没想过,你看怎么合适?”
李伟:“翔龙的老板我们也不认识,我只认识你对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样吗,算你借的。”
邹平原一想,也对,如果是借只能算我借的,没毛病。
李伟:“那就按财务制度来,一年期限可以吧?说没还上在重新开个票,直到还上为止。公司的钱总要有个出处。”
邹平原:“行,我去财务部走个手续。”
邹平原到了财务部,按流程走完,法人李伟也签了字,就等着下午财务从银行拿回现金了。高毛毛来找平原,平原一五一十的跟高毛毛说了借40万现金帮老黑的事情。
高毛毛:“平原,我觉得这个事你欠考虑。”
平原:“什么意思?”
高毛毛:“40万不是小数,你从公司借出来,还得上还不上咱先不说,那你这么上心,是不是那边有你股份啊?”
平原:“没有啊,肯定没有啊。我就是谢谢人家照顾我弟弟那么多年,人家也是老实的买卖人。”
高毛毛:“对啊,人家是买卖人,买卖是有利润的,这不是你邹平原家里存折上的40万,你凭什么要借公司的钱去帮别的公司创造利润呢?如果你用的家里钱,谁也管不着,你要是用公司的钱,也就是公司的40万没给公司创造利润给别的公司创造利润了,是不是有个最基本的利息啊?你把钱存银行,银行还有利息给你呢。”
平原:“可我都答应人家了啊,人家今还等我信呢。”
高毛毛:“你答应一定借他了是吗?”
平原:“那到没有,我就说今天给他信儿。不过他倒是说算我股份了,我没要。”
高毛毛:“平原,你听我一句,义气这个东西是一定要讲的,但掺和进来了钱那就一定要严谨一点。是新华让你有能力帮他的,新华也是冲着你对吧,那你是不是也给新华一颗安定丸吃呢。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个钱回不来你赔吗?你跟这哥几个以后还怎么处,钱一旦拿走,中途你们这里需要大笔资金了,你是要还是不要,要了人家还不上,不要你们几个股东是不是膈应?”
平原:“那你的意思是?”
高毛毛:“要么不借,要么算公司的短投,这样说白了你个人也没那么大的风险了,属于公司之间的行为。你只是答应给他信儿,他愿不愿意是他的事。”
平原:“我这么问合适吗?”
高毛毛:“听话要听音,人家李伟既然问你是借是投资,那就是也希望为公司争取利益回来。你想想放眼北京城有几个能拿出40万的?”
平原:“那我给黑子打电话。”
那时,杨德明也急于扩大生意,就按短投借到了新华的40万现金。公司升级,规模大了,相对成本也就提高了,结果并没有想的那么好。那些年出租公司彼此竞争也厉害。杨德明勉强还了新华的钱但并没有按谈好的分成给新华,新华对杨德明也没过分追这件事。但平原心里明白,这一年确实遇到如果有这40万就不会丢失一些业务的几个项目,公司内部也确实有过几次尴尬的会议。钱没回来大家还觉得这是投资,还有利息的盼头,钱回来了,这件事就有点不疼不痒的难受了。平原也是要面子的人,总是不经意间就把这事拿出来晾晾,弄的挺不愉快也没意思,平原索性就辞职不干了。
平原离开新华,反而轻松了许多,无论是和新华的几个股东还是黑子,事情或许往往都是这样的,欲望可以让关系走近,但欲望总会消退。唯有舒服的相处可以让关系持久,因为舒服的相处,越久越舒服。
笔者一直认为,古往今来能够打败人的,甚至于能够控制人的,也是控制者自己都陷入死循环的无非是两样东西,一个是物质,一个是精神,谁也逃不过去。不是在物质上打败你,控制你;就是在精神上打败你,控制你。一个人生不如死也就是失去了对物质与精神的双追求权益。那些让人放下欲望去修行,说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的高人们哪一个不是在追求精神的极致?
所以,看一个特别张扬,表现欲极强的人也很简单,如果他不是在精神上有大追求,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其实只是给他强烈物质的欲望上戴了一个面具而已。物质上走火入魔是坑人害人,精神上走火入魔是度自己,如若坑人害人也是披了精神的外衣而已。
愿我们每一个人无论追求物质还是精神都不走火入魔,让它们跟现实混在一起吃味道比面包好,二者脱离了现实单独吃味道不如狗屎。北岛说:“我不想安慰你,在颤抖的枫叶上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我们身边总有一种人,知世故而不世故,哪怕见过生活的残酷,但是内心依然向暖。
N多年以后的今天,平原无意间收拾屋子翻出一个老的诺基亚手机,充好电,手机居然开机了。里面还有很多老朋友的电话号码以及短信消息。熟悉的名字,嬉笑着,喧闹着,一个接一个出场,就如同岁月深处,无意扯出来的一串老珠子。平原欣喜着点击这些名字,用新手机打过去,大部分都是:您所呼叫的号码是空号,或者物是人非。他那一刻,真好像登上时光机回到了过去,可打开舱门,外面却是一片废墟。只剩下回忆让他安然入睡。
平原那时也非常看好南城新起来的战犯屈东民,可听说屈东民正是拿着枪往起搂呢。而且,杜崽儿和老哈都想把这个人争取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没往上扑。他觉得若有缘怎么都能再见到。但没想到他离开新华公司从美国回来以后,屈东民已经天人永隔了。
当我们正式走进屈东民的世界时,大家一定还记得我介绍过的当年北京南城战犯的轮廓。城南十二旗:第一杆大旗就是崇文三里河的串儿红;第二杆大旗校场口大粪子,潘葛;第三杆大旗陶然亭屈东民;第四杆大旗天桥旱鸭子;第五杆大旗白纸坊王奇,老虎;第六杆大旗永外江波;第七杆大旗广外三宝儿;第八杆大旗琉璃厂宋卫国;第九杆大旗宣武的钱晓春,敬之。第十杆大旗虎坊桥齐猴子;第十一杆大旗姚家井高奔头;第十二杆大旗同样是崇文三里河插旗的小宏伟。
这十二杆大旗里,要是从外表一看,最有样儿的就属屈东民了。衣服从来没有正经穿上过,总是披着,尤其是披大衣的时候,一条白丝巾永远挂在胸前。他的精神领袖就是周润发版的《上海滩》许文强。从小和高人习武的他受到了港台片的影响极大。85年以前打架斗殴,争强好狠身边网络了一群兄弟。但形成势力要从打了三场大架,和在西单打了黑明子的磁器秋子说起,这才有了抢国华商场对面宝岛酒家老板,一把刀堵在杜崽儿家门口要取而代之南城老大,在齐猴子那里走了麦城,抢赌场和法官较劲,宣武看守所越狱,在广外当街被警方击毙的后来故事。
他总是披着衣服介绍自己:“我叫屈东民,逍遥又自在。打人看心情,喇蜜看状态。你,准备好了吗?”
屈东民很有女人缘,交了几个女朋友,还都特别喜欢他。为什么那么多漂亮的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人啊?因为遇到事儿真敢玩命啊,有好吃好喝的宁肯自己不要也要给爱的人。谁喜欢老实巴交的?媳妇被人拐走了,懦弱的说:行。那您明天给送回来吧!有谁会喜欢这样没有担当,没有仗义劲儿的人啊!
当初杜崽也好,老哈也罢,屈东民谁也不想跟。他的目的就一个,就是想出名,谁牛逼就干谁,你牛逼就干你,干了你,我就出名了。能和自己聊的来的,那就达成默契,有事相互帮,绝不掉链子。东民那时候有自己王八蛋的一面,但也有非常过人之处,那就是朋友之间相互捧,绝不拆朋友的台。他在往起煽和煽起来之后,大粪子,潘葛这股势力一直是非常支持他的。
屈东民88年在西单夜市砍了秋子,但事后和西城的黑明子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相互照应。屈东民为了大粪子抢了宝岛酒家的台商老板,折了以后,黑明子积极组织捞人。可以说,当时的屈东民在势力上是逐渐扩大的,已然威胁到了很多人的江湖地位。
88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屈东民闲来无事到西单夜市闲逛,那时西单夜市等同于夜晚的工体,是吸引很多年轻人来的地方。
秋子的媳妇颜素刚好在夜市练摊儿,屈东民认识颜素,就和颜素贫了几句。颜素说东民你就是受许文强的影响,四处找你的冯程程。你知不知道,你哪都挺好,就是太花心。
屈东民:“我--花--心?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上小学的夏天,咱们学校旁唯一的商店还没有卖北冰洋汽水的呢,那里的液体只有酱油、醋和酒。咱们不少同学花五分,一毛钱买前两种掺进自带的小水壶里,回想起来,那时每个同学水壶里的味道和成分都是不同的,我是真拿家里的白糖给你泡水喝啊。现在条件好了,我给你买北冰洋吧。”
颜素:“你给我买冰激凌也是花心,花心大萝卜说的就是你。”
屈东民:“是--吗。那你干脆就当我的冯程程吧。”
颜素:“别逗,我告诉你屈东民,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内口子也不是好惹的,就在边上呢。你赶紧走吧。”
屈东民往后面一看有个人:“谁在边上呢,就是这傻逼啊,你前些天说你丈夫老打你,是不是就是他。”
秋子听见了屈东民那一声傻逼和投来的不屑目光,哪儿受的了这个啊,几步窜上前:“你骂谁呢?”
东民也没说话,上去就是一脚。东民是练家子出身,从小学功夫。这一脚,直接给秋子踹躺在地。
颜素一看秋子倒地了就拦着屈东民在动手:“你别打了,他是流氓,他大哥你惹不起,你打他,回家能放过我吗?”
东民原地不动不知在想什么。和他一起来的白李伟就问:“你想什么呢?”
屈东民那一刻特别天真的眼神:“我在想要是许文强这时候该怎么接这话,该怎么做?”
白李伟:“打呀,这还用问吗?”
屈东民:“哦”扒拉开颜素就要继续打。秋子本来就瘦小,好汉不吃眼前亏,扭身就跑了。
颜素也急了:“你赶紧走吧东民,他肯定叫人去了。”
东民说:“别怕,你等着。”
屈东民扭身也走了,回来就开始组织人。当时和屈东民一起回去的有白李伟,结巴儿东,王老五,朱玉宏,小五子等十来个人,屈东民回家拿了一把铜把铜鞘的大护萨冲奔西单夜市而来。等屈东民到的时候,老远也看见秋子,黑明子,二林,二军,大饼等人也奔向他们而来。
屈东民掏出护萨就砍,他是直奔秋子就去的,一刀就把秋子的手筋砍折了。这一见血,边上老百姓就全惊着了,就有人报警了,西单派出所民警就在附近巡逻,赶紧就跑来了。黑明子这时已经拿着刀和屈东民打到一起了。看见警察来,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流就是先撤,来日再战。
两边人就都撤了,警察就来了两三个,看到一片狼藉,也不知道这20多人先抓谁,就地先安抚被砸烂的摊主了。医院,二军问黑明子:“这屈东民什么套路,还挺野?”
黑明子:“我还真挺喜欢这个人的,有股马力,是个战士。”
二军:“你都这么认可他啊?”
黑明子:“难得的对手。二军你帮我约约他,我和他谈谈。’
屈东民得到消息,就去大地餐厅和黑明子见面去了。
俩人一见面,黑明子:“东民没事啊,秋子这事我帮你铲,内是我一磁器,咱们是好哥们儿,咱们以后肯定还有很多事一起做。秋子这事你别管了,他这就是医药费八千多块钱,你把这个钱掏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屈东民:“人是我砍的,我肯定认,既然你说了光赔个医药费也合理。多少钱你说吧。”
黑明子:‘医药费。’
屈东民:“好,你等着吧。饭我就不吃了,这杯酒我喝了,凑齐钱我就找你。”
屈东民喝了杯中酒就走了。二军看着东民的背影:‘他要是不给钱怎么办?’
黑明子:“不会,那算我看走眼了。”
屈东民是一个标准战犯,对赚钱好不敢兴趣,让他拿出多块钱还真不容易,他也不想让陪他打架的兄弟们掏钱,自己又没有,他就想着干脆跟王满忠一样抢个牌场去吧。他找到潘葛和大粪子,想要一把五连子用一下。潘葛问清楚了情况:“东民你现在能拿出多少来?”
屈东民:“还差一个整数吧。”
大粪子:“行了,我和潘葛一人给你,这事就算过去了。”
屈东民挠挠脑袋:“那就多谢了,什么都不说了,都在心里了。”
之后,屈东民和大粪子,潘葛还有黑明子,秋子成了磁器。
这一天,大粪子找到屈东民:“东民,你是不是有个女朋友在宝岛酒家上班啊。”
屈东民:“是啊,姑娘长得可漂亮了,跟赵雅芝似的。”
大粪子:“那就对了,你问问你女朋友,他们内个台湾老板叫什么。”
屈东民:“怎么了?”
大粪子:“内天和几个朋友在他那吃饭,砸碎了一个烟灰缸,结果我朋友结账多结了50块钱。过后,跟我一说,真他妈来气。”
屈东民:“算了,50块钱你也不差这点,平时给人家小费都一百一百的。”
大粪子:“我给是一回事,他们丫呢楞要就不是内意思了,什么烟缸50块钱啊。”
屈东民:“行,我给你问问怎么回事。”
屈东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叫马景红,是宝岛酒家的领班。东民只要是去接她的时候,都会听马景红的,在酒家外面等她,怕影响她工作。东民也很少给她打电话,因为马景红说过,她们老板有事没事就在吧台边上站着,那个电话就在吧台。
东民聪明,总会把电话打到领位台,但没有什么事也不会打,可既然答应大粪子问问宝岛的老板是谁了,东民当着大粪子就打了一个。马景红接起电话一听是东民:“这才几点啊,就给我打电话,我要是不忙就呼你了。”
屈东民:“我找你有事,你们老板是谁?”
马景红:“你能不能不添堵,别给我提他,提他我就烦。”
屈东民:“怎么了?”
马景红:“这个台怂,没事就色眯眯的盯着我,今天还故意碰我手。”
东民听到这就火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马景红:“你别来,你来打架,我以后还怎么在这上班啊?”
屈东民:“行了,挂了吧。”
东民挂了电话扭过身对大粪子说:“粪哥你回去吧,我去一趟就回来。”
大粪子:“兄弟,就一个烟缸,你可别过去跟人干起来。”
东民:“不会,我女朋友不是还在那上班呢吗。”
屈东民一个人来到宝岛酒家,习惯性的披着大衣外套,雪白的围巾挂在胸前。一进宝岛酒家就奔吧台来了,那个台湾老板果然站在吧台边上,远远看着屈东民向他走来,他还以为屈东民是到吧台打听订餐的事。
屈东民走到老板面前,突然掏出大衣里面的五连子就顶在老板脑袋上了,老板吓得双手护着脑袋:“你干嘛?你要干嘛?”
屈东民也被问住了,他就想教训一下这个老板,可老板问他要干嘛,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时看见老板护着脑袋的右手上戴着一个祖母绿的戒指:“把戒指摘下来,不然我打死你。”
老板吓得把戒指给了摘下来给了屈东民。屈东民照着裆部就是一脚,说了一句:“敢报警我打死你。”然后扭头离去。
看着屈东民消失在宝岛酒家,台湾老板念念有词重复着那句不报警瞬间抛在脑后,他拿起电话报了警。
故事到这里,笔者说一句闲篇儿;固然屈东民抢戒指不对,毕竟是犯法了。就港台老板间的处事和炒作之道还真是天壤之别。宝岛的老板肯定和李嘉诚没得比。李嘉诚的儿子被绑架了,你看李嘉诚的炒作之道;第一言而有信,现金奉上。第二讲究诚信,没报警。若不是张子强的手下背着张子强来一个二来来,李嘉诚绝不会炸猫的。但也不妨碍他诚信的高大形象。做生意讲究的是什么?诚信。
在当时那个年代,抢台商还是持枪抢,肯定是大案了,西城警方如惊弓之鸟。局里规定24小时必须破案,屈东民就算插翅也飞不了啦。
他就没想到这件事会闹的这么大,第二天晚上到老墙根的三晋宾馆歌舞厅找小五的时候,警方守株待兔,没费吹灰之力就把屈东民给逮了。
东民折了以后,他的弟弟屈东海开始托人打点关系。因为人在西城,黑明子赶紧给找了生活托儿,生怕他到了看守所再惹出什么事来。
东民进了看守所还真就没人招他,管教把他和一个吞了钉子的老泡儿一起扔进了一个号里。
俩人一起进号的时候,老泡儿看了一眼东民,东民也看了一眼他,相互就有了一种默契。东民就想到这是老泡儿对抗的一种方式了。
俩人进了屋,高管儿说道:“这儿有一个吞钉子的,让他在边上歪会,这还新来一个,就让他照顾这个吞钉子的吧。让他俩晚上就睡头板儿边上。”
学习号是玩牌进来的,被教养了三年,也快下圈了。他也看出了吞钉子的是个老泡儿:“你叫什么啊?”
老泡儿说了自己的外号:“我是小瓦窑的警豹。”
学习号:“你就是青海回来的警豹?”
警豹捂着肚子歪着脑袋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是,我就是警豹。”
学习号又看了一眼屈东民:“哥们儿你一看也不是善茬儿,怎么称呼?”
东民:“我叫屈东民,南城的。”
学习号:“行,有点意思,今天真行,来俩朋友,我叫唐志杰,玩牌进来的。你俩大名我都听说过。火神“搓火儿”。搓火儿就是号里自己取火种点烟的一种办法。用棉花搓出一个很瓷实的心来,然后在用棉花一层一层裹上,裹三层即可,叫“粘儿”。然后用布鞋鞋底狠狠的将粘儿在墙上搓,上下用力,一气呵成,闻到味道迅速将粘儿两手一扯,一分为二,在嘴边吹,火种就诞生了。管搓火儿的都有一个统一外号叫“火神”。
唐志杰掏出四根用北京日报卷的天坛大炮,分给屈东民和警豹,然后又给了一个瘦小有力的男人一根。
唐志杰介绍:“这是牛街的老七。”
警豹会说话:“咱们没一个西城的,今儿在西城聚了。”
四个人抽着烟聊了起来。
老七:“东民,我进来的时候就听说你搂起来了,战江波,战三宝,战宋卫国。”
屈东民:“打个小架,算不了什么,也是人家给面子,现在都是朋友。不过,论打架咱真没输过,至今没有败绩。我以为进来还得磕一道呢。”
老七:“狼行千里吃肉,你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老七的话一点错都没有,那个年代各个分局看守所还是窝头,白菜游泳的年代,也不允许在押人员家属存钱,更没有采买。想多吃一个窝头都是一件特别奢侈的事儿。能够驾驭的了窝头的人都是狼,不仅在外面是狼,在里面更是够狠,够智慧的狼。
那个时代的人当牢头狱霸的时候都没有托儿,是凭自己纯磕出来的,在看守所里如此,在监狱里也一样。那会儿,你说你是社会人,是流氓,是战犯,但你减刑是让人看不起的,因为不扎针儿减不了刑,有托也让人看不起,因为巴结警察。花钱给警察?早干嘛去了?人进来了巴结警察让所有人看不起,只有凭自己耍流氓,玩钢骨插才能让人佩服才有面子。所以说,经过那个年代最后回归社会,打下一片天地的,你以为他们凭什么?凭运气吗?错了,凭的就是守规矩。守规矩的人给任何人都能带来安全感,就会有回报。
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代,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无论走到哪,都让人高看一眼。而你有任何事情只要是道上混的,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只要听你名肯定全力帮助你。同时也就是为什么在分局调号只要你戴着上下件走到哪屋都上板,都有人照顾。反之那些没规矩的人,就算你鼻青脸肿的到哪屋,进门还是先挨打,这也可以算号里的规矩吧。
警豹说早就听说你打了三场大架,说说,怎么回事啊?
屈东民:“你们想听?”
大家纷纷说想听,屈东民就讲了起来。
其实这三场架除了琉璃厂宋卫国,也都是事赶事。
屈东民还没起来时,南城有三股势力很强势。琉璃厂的宋卫国,广外的三宝,永外的江波。
屈东民首战就拿下了宋卫国。什么都不为,就是听说宋卫国很狂,屈东民就想把他干了,自己好出名。
屈东民给宋卫国捎了话要约架,宋卫国欣然答应。
屈东民找来结巴东子,南和尚,小何等人一商量,集结了二十多人。
屈东海说中学正在装修,操场上有成堆的镐把子。
东民对弟弟说那家伙儿你就负责了。屈东海带着几个人就去中学了。
打架装备是最重要的,宋卫国那天也是轻敌了,他想到了屈东民他们来的人一定多。但自己觉得七八个人,一人一把护萨够用了。自己的战斗力他还是知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扎几个流血了,都得跑。
宋卫国千算万算没想到打架一向喜欢用刀的屈东民改镐把子了。二十多人轮着镐把子就来了,个个如下山猛虎。宋卫国等人的护萨就显得没有战斗力了。大棍子一轮再加上对方是自己三倍的人数。宋卫国这帮人被打的七零八落。
一场架要是没出血,就等于没赢。结巴东子看打翻在地一个,上去就给对方屁股一刀,见红了。
这一仗奠定了屈东民这杆大旗能飘起来的重要基础。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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