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马少东
在村里,在以前的村里,养狗的人家很多,几乎家家都养;养的不是什么“金毛”、“阿拉斯加”、“田园犬”等有名气的外国狗,都是些当地的“土狗”;常见的是“四眼狗”,就是黑狗,眼睛上边有两点黄色毛,好似多了两只眼睛,故称“四眼狗”。养狗不是为了耍着当“宠物”,村里人每家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的。
那时,村里人家养狗,从小狗娃时就开始用铁链拴着,拴在院里窗根底,或其他明的地方,再给搭个狗窝棚,狗儿从此安家,担起了为主人家看家的重任。
这些被限制了“自由”的狗,在院子里渐渐地被养成了“恶犬”,它们“傍”着铁链“扑咬”着来人,越来越凶,越来越有力,甚至扑断了铁链,扑向来人---------。
村里有“好汉问酒,赖汉问狗”的戏言。
“赖汉”是怕狗咬才事先要问问有没有狗!不管去村里那一家,先是向院里望望,或者问问旁人:他家有狗没狗?没狗,走进人家的院子当中也是战战兢兢;有狗,那就站在大门口高喊:看狗了!惹得窗根下的狗警惕地叫了起了,从狗窝冲了出来。这些狗的确很尽职,主人家院里有个“风吹草动”,它们立刻警觉起来,即使来了邻居或熟悉的亲戚、外人也要负责任的叫几声,绝不“悄无声息”,原则性极强。
有的人家的“链子狗”,特别“忠诚”,当有外人进了院当中时,尽管有主人出来看狗,护着来人,它扑咬的更加猛烈了,这可能就叫“狗仗人势”吧。
有的人家狗拴在暗处,或者就没拴,不知情况的外人,有时就冒然走进这家院子,突然狗冲来出来,主人家赶紧出来看狗,这时胆小的人就吓得要上墙;胆大的人急中生智,抓起院中铁锹或木棒之类的“武器”抵挡狗的进攻。狗在主人的呵斥下或来人的“还击”中退了回去。
如果有的人家狗真的扑断了铁链,冲向来人,着实把胆小的吓得“半死”;而在胆大人的勇敢地还击下,那些“不可一世”看家狗,尖叫地认怂了,夹着尾巴逃回了狗窝去了。
是的,一般的狗傍着铁链或主人时厉害的不得了,一旦失去依仗,怂得连一头猪都不如,正如我们人类的某些人群--------哈巴狗!
村里的这些看家狗,看似凶猛,实则“实力”一般,那些上门的“讨吃子”就不惧怕。“讨吃子”走家串户,院里拴在的狗对他们扑咬的更加疯狂,主人家似乎也不愿为“讨吃子”看狗,任由看家狗展示“本领”。“讨吃子”有看家“武器”------打狗棍。他们的打狗棍有的带铁尖,一旦狗扑咬上来,就能给狗有力打击。久经看家狗攻击的“讨吃子”们依靠着手中“打狗棍”,敢进敢出,藐视一切“看家狗”的咆哮,全然不惧狗们的袭击,行走天下,不问“有狗没狗”!我真佩服丐帮的勇气和斗志。
今天,我不是粉刺或憎恨某些狗,我要叙叙我与狗的前世今生。
我是一个怕狗之人,之所以怕狗,是我曾经被狗袭击过,好多年惊魂未散!
那年,我七八岁,我去村里一家姓宋的人家去为家里借东西。看他们家院子里没有狗,就径直走进去,突然一条黑狗(四眼狗)从草垛后冲了出来,狰狞地扑向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狗扑倒,骑在我身上,咬住了我大腿不放。他们家人赶忙跑出了驱赶开黑狗,将我扶回家里。受到惊吓的我感觉大腿有些深疼。宋家大娘剥下我的单裤一看,我的大腿被狗牙咬起皮,留下一牙印,还好没咬出血。幸亏他家黑狗不是疯狗,那时也不懂打什么狂犬疫苗。宋家大娘只是给我腿上抹上消炎膏。这一次被狗“袭击”后再不敢去他们家,上学绕路也不敢从他们家门前过,心有余悸,看见街上乱跑的四眼狗就害怕。从此我就不敢冒然去别人家了,总要打听有没有狗,或者早早就喊人家出来看狗,即使家里没狗,还要警惕地四处观望,生怕再冲出一条黑狗来。
我又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其实,村里到处都有狗,大街上闲逛得狗不必理会,就是拴在院里的狗要当心。我上学每天都要路过闫家门口。他们家拴着一条杂毛大狗,叫的很凶。我虽然让宋家狗咬过,但我并不惧怕闫家大狗,它叫它的,我走我的路。突然有一天,我放学又路过他们家门口,却没听见狗叫,习以为常的我继续往前走,好像还唱歌呢;妈呀!闫家大狗从墙上跳下来,旺旺地直扑过来,我惊魂地一踢脚,大狗扭头跑开了。这样的惊吓也让我灵魂出窍哇!我愣了半天。天哪!这家伙明的咬我一口,我认了。可是这样戏谑性袭击,我真的受不了。此后,我自然不敢从闫家门前路过了。
我前几次被狗咬,都有惊无险,后来的一次却给我致命的一咬。大约是十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一个人出去耍,看见了村西头王家的那条黑狗。它平时在街上溜达,见了村里人都摇尾巴,特别是爱和我们小孩子玩,对我就更不陌生了。我一见它,就给它顺毛,摸它的头,它也友好地舔我的手。那晚,不知它怎么了,当我抚摸它的头时,它不声不响地反咬我一口,咬破了我的手掌。我感觉不到疼,是麻木的。回到家里,父亲看到后直骂我:叫你不要耍狗,看咬着了!父亲立刻找来了青砖头,舀一盆井巴凉水,把我的伤手泡在水里,用砖头吸伤口,一会儿,从伤口吸出了浓黑的血。我这才感觉到手掌深疼了。幸亏父亲及时为我处理伤口,吸出血毒;也幸亏黑狗不是疯狗(当然,那时谁家的狗也不打狂犬疫苗,不疯咬人就不是疯狗,这是人们判断的标准)。当时也不懂得去打狂犬疫苗,也没那个条件。放到现在,打狂犬疫苗是必须的,让狗主人赔钱也是必然的。
后来从村医(赤脚医生)那里买回了黄安粉(消炎药),天天洒在伤口上,渐渐地,我的伤口愈合了,至今还留下牙印的疤痕。后听人说:被疯狗咬着了,它的潜伏期是七十年,到时候就会变疯,乱咬人。要是这样-------我几次被狗咬伤,我将在八十岁后发作,我就是疯狂老狗了。太可怕了!
说句实话:那时,在村里被狗咬伤过的人多了,一般都不当回事,伤的严重些,就像父亲给我处理伤口一样处理一下,伤就好了,没有谁打过狂犬疫苗,也没见谁“疯”了的。
如果真的被“疯狗”咬伤了那可不得了-------有些人不仅出现发烧、怕光等狂犬症状,严重的尿血。我们村的确有被疯狗咬伤的人,医院治好了。
我怕狗,却又爱狗,与狗结下了不解之缘。
我们家一直养狗,养过好几条狗,给我留下影像最深的是一条黄狗。这条狗是小的时候从姥姥家抱回来养大的。它长得一身金黄色的毛,非常的亮,特别是尾巴上的毛更是舒展、柔软;这是栽毛毽最好的狗毛啦!村里的玩毛健的后生、小孩一到冬天就盯上了我家大黄狗诱人的尾巴毛了。我家大黄狗,从来不拴铁链,在村里自由行走,它善良,从不咬人,对村里的人特别友好,总是见了人摇头摆尾的,尤其是来我们家串门的乡亲,更是“亲切”的不行。因此,它漂亮的尾巴毛每年都让人剪去栽了毛毽,防不胜防!
我家大黄狗不仅仅是我们家的狗,它是村里很多人家喜爱的“宠物”,当然,它是没有人专为它买“狗粮”的。这家伙自由惯了,经常串门、走亲戚,人家也常给它吃食,它也常常为人家守院看门,所以它几天的不回家。为此,我们曾拴过它几次,都被它成功地“解套”了。
大黄狗还是比较忠诚于我们家的,常言道“狗不嫌家穷”。尽管它在我们家吃不上好食,肉就更没指望了,还要与家里的猪、鸡争食,一直过着“吃不饱”的狗日子,但始终守在我们家里。虽然有时出去到别人家“走走”,也是去报“喂食”之恩的。有时眼见它在人家的院里或门口卧着,只要我们家人一叫,它就乖乖的过来,跟着回家。惭愧啊,我们家没能给它“温饱”的生活,但它仍眷顾着我们家,晚上守在草垛上,有个“风吹草动”的情况,它会坚决履行“看家护院”职责,它警惕地“狂叫”,这时父亲就会出门观望,是否有贼人,用手电一照,大黄狗的眼睛反射着忠诚的亮光;白天,虽不像别家拴铁链狗那样疯狂守家,却能辩清“好赖人”,也绝不让“坏人”进院进家,诸如讨吃要饭之类的陌生人。
大黄狗虽是“土狗”,但很有灵性,聪明。它有绝技:它会“接食”,我和弟弟们偷偷(母亲不让喂狗馒头,舍不得)地把馒头剥成小块,高高地扔向大黄狗,它就追着扬起头,或者跳起来,用嘴接住馒头。村里的小伙伴们就这样经常抛馒头引诱大黄狗跳起来“接食”,它的动作特别酷,无论怎么抛馒头,它都能一点不落地接住。它接食接越好我们越兴奋,我们拿出来的馒头干粮几乎都喂了大黄狗了。会接食的狗不多,即使现在有人的智商狗都不会接食,压根就不懂。
我们家大黄狗还有觅食“绝技”------刷莜麦穗。每年一到秋天,它就随家人或自己去了野地,家人去田里收割庄稼,它钻到莜麦地里用它那尖嘴“撸”头顶上方莜麦“铃铛”穗粒,满口满口地撸,嚼的津津有味。它会选那些黄了,粒儿熟了莜麦穗撸。这一秋天,它不要回家和猪、鸡抢食,也不用等母亲给它搅难吃的狗食了,也不用到别人家看门讨食了;每天在田里自由撸莜麦穗吃的“膘肥体壮”的,金色的毛更加油亮。这一撸莜麦穗绝技,大黄狗传给了它的“子孙”后代了,它们撸的技术都不赖!
说起它的后代,它在我们家生活了六七年,生了有四五窝狗娃子了。每一窝生四五六个,奶的胖乎乎的,特别可爱。每一窝狗娃的毛色都不一样,有黑的灰的,有花白的,有土黄的,就是没一个像它大黄狗一样金黄发亮的毛色。大黄狗的后代但几乎都送了别人家了,有时我家也留一个养,被送出后也很有“出息”,看家护院都很尽职,没给大黄狗丢“狗”,颇受主人家喜爱。
每一次生狗娃,就像女人坐月子一样,能享受一个月好吃的待遇。谁家想要小狗,谁就在大黄狗坐月期间往我家送来一桶麦麸。大黄狗就可以美美地,饱饱地,天天吃上麦麸糊糊啦!我们尽可能多的从笼屉里偷出馒头、莜面喂它,甚至偷拿杀完猪羊肉块喂它。当被母亲发现时就是一顿训:给狗吃了,你就别吃了
我有时特别同情我家大黄狗,它几乎吃不上荤腥,到了每年的再煮卧羊的季节,它也只是舔舔留在地上的残血,根本吃不上肉。那能像现在的“富贵狗”顿顿吃肉,吃好肉,吃精制狗粮,甚至比一般人都吃的上档次。我家大黄狗从不“抱怨”吃不上荤,喂啥吃啥就满足了。
我家大黄狗是和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成长的,它是我们最忠实玩伴。虽然它没有现在“金毛”之类狗那么“智商”高,但它也能“心领神会”。它能识别自己院里的猪、鸡、羊、马、牛、兔等家畜家禽,如果有别人家的家畜家禽进了我家院里,它都会把他们“赶”出去的。最佩服的是我们在和它玩耍时,怎么摆弄,它都不“生气”:抱起它的前腿拉着它走,或者扛着它,揪它的长舌头,小弟骑它,抱着嘴亲它,任我们摆布,它都会友好地伸出长舌头舔我们的手和脸。母亲偶尔看到后就骂:看那恶心的,它刚吃过屎!
我家大黄狗在我上初一那年离世的。它的一生也算是长寿,谁知它去的时候有多痛苦;它是吃了死耗子被毒死的。当我们发现后,它安详地躺在了我们家的草垛上了。对于它的离去,我难过了一阵子,我还一个人偷偷地,默默地给它开了“追悼会”。父亲把它的皮剥下来,给我们兄弟几个做了皮帽子,虽然再不能与它朝夕相处,可每年的冬季我们却能与它贴面相守,金黄色的皮毛为我们抵御寒冷,温暖着我们对它的思念。
好在大黄狗为我们家留下了它的后代。这个小狗娃的毛不金黄,但也鲜亮,长得虎头虎脑,又很灵巧,似乎更通人性。二弟给它取名“赛虎”,它好像很满意这个名字,一叫它就“哇!哇”两下,算是答应了。二弟简单地训练一些口令和动作,这个家伙接受的快,很快就“成才”了。
为了不让赛虎重蹈它母亲的被毒死的覆辙,也为了培养一条彪悍看家狗,我家就给它上了铁链,拴了起来,从此赛虎就失去了“自由”了。这家伙“桀骜不驯”,“不甘屈服”,经常咬断铁链,或自己解套,偷跑出去。不过这家伙恋家,出去“玩”一会儿就主动回来了,摇头摆尾地在主人面前“认错”后,自己就蹲在狗窝边了。自然拴狗没商量了。
赛虎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看家护院的“好狗”。人说“好狗不挡道”------,不!赛虎就是要挡一切进院的非家人,非家畜家禽。有别家的猪、鸡、羊进院与自家的牲畜抢食,赛虎大喊大叫,拖着铁链转来转去,非得赶跑“来犯之敌”,就连从邻居家墙飞落在我家院子的家雀也要叫的赶飞出去。赛虎爱管闲事,特别爱管左邻右舍院中事,看见或听到人家院里有陌生人进去,也是“多情”地叫个不停。有时觉得很“讨厌”,家里人训斥一顿,它也感觉没趣就回它的窝里去了。
赛虎虽然是本地“四眼狗”,这个家伙似乎更通人性。每当家人吃饭的时候,它就能挣脱铁链套,蹲在家地脚,歪着头,盯着炕上家人吃饭;要是,堂屋门扣上了扒子,它顶不开门进家,就会在外面闹腾,用爪子扒门扒子,有时真能扒开。赛虎进了家,如果给它扔块馒头、莜面、山药蛋,它都会轻松地接住,这是它继承祖上的本领;若要没人给它扔吃的,它馋得直流哈拉子,还要咬叫,好像在骂-----为什么不给我吃的?有时真急了,在地上坐立不安,高声吼叫,似乎在说:快给我吃的,不然我就抢了;它也只是把前爪趴在炕沿上来回看着家人吃,我们兄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手里半个馒头扔给它,母亲也不在计较了。
有一年,听说村里要“打狗”————大队怕有疯狗,组织打狗队用枪处决全村的狗。这个“可怕”的消息震惊了我们家,全家人商量保护赛虎的对策,如何能让我们家的“四眼狗”逃过被“围捕”,“枪杀”的劫难呢?送到姥姥家?拉到野外?都不是办法。最后,我们决定就地藏起来保护赛虎。可往哪里藏不被发现呢?全家人有绞尽脑汁想了一些藏狗的所在:粮房、山药窖、鸡窝等地,都觉的不妥。父亲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在草垛里掏个草洞,把狗藏进去,打狗队来了也不会发现;但我家的赛虎耳朵灵,爱管闲事,一听到外面的的动静和外人说话就要狂叫,我担心,怕暴露目标,还是让打狗队拉走给“枪毙了”。怎么办?二弟说:不行,我和狗一起藏在草洞里,拿上馒头,到时候喂它,捂住它的嘴。就这样,二弟和赛虎一起藏在了我家的草垛里,期间,我不时打探村里的打狗队来没来的消息,也不时给二弟往草洞里续馒头。的确,赛虎在草洞里没叫一声,二弟和它整整在草洞里呆了一天,也没见打狗队来。从此,再没听说村里要打狗了。我家的赛虎又获得了自由,继续维护左邻右舍的“治安”三四年之久。后来,我当兵到了南方,三年没回家探亲,梦里时常能见到我家赛虎,听到它的叫声。
第三年底,我终于回家了。那天晚上,我悄悄地走进我家的院子,突然,一声狗叫,我原以为是赛虎在叫,不认识我了。当我走近家门时,那狗不叫了,反而向我跑过来,并友好地摇头摆尾,我家又养了新狗了。
这是一条已经养了两年的狗,母亲说,它不咬你,知道是家人回来了。是啊,狗是有灵性的,我们以前从未见过,但它却知道我是这家的人。无论你离开家多久,或者未曾见过,狗都会感知你的存在,一旦见到你,它是那么地想亲近你,那么的亲切。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十几年过去了,我家又养了几条狗,我都不曾和它们相处过,但我一直惦记它们。
我后来去南方贵州岳母家小住,我遇见了大舅哥家的一条大老黄狗和一条小黄狗,还有小黑狗,它们都是那么地友善地亲近我,任我抚摸它们的头、背,甚至可以抱起它们,它们争着舔我的手;它们还伴随我到田野。有灵性的狗儿们,它们知道我是他们舒家的亲戚,家人。
再回来,我一回贵州就会问起那几条狗的状况,希望再见到它们,可惜,大老黄狗被大舅哥嫂给卖了,小黄、小黑也不知所踪了!
其实,我与别人家的狗没有更深的交情。有人说,有的人惹狗,就是狗一见他就冲他叫,甚至追着不放,特别是村里那些流浪狗,一群的追咬。当然到村里讨吃要饭的人最惹狗了。尽管过去我被狗多次咬过,但我不惹狗,现在我却越来越爱撩拨狗了。
在我到了城市里定居后,我家之后也再没有养过一条狗,正因如此,我遇见狗总是那么亲切,总想呼唤它们几声。
在我居住的小区里,居民们养了很多宠物狗,也有一些流浪狗,这些狗不在是村里那种“看家护院”的土狗,它们都是“小”狗,看上去都不狰狞可怕,个个都觉得可爱可亲的;所以,我就想“撩拨”它们,常常遭妻子的“数落”。
刚入住小区不久,我在小区门口遇见了一条小白狗,样子机灵,两耳高竖,毛绒白洁,极其可爱。我忍不住呼唤它,想不到它立刻就乖乖地来到我身边,温顺地让我抚摸它的头,眨着眼睛看我;我们相处了几分钟,它听到主人唤它,就机警地离开了我。我后来知道它是小区一位老人的“爱犬”,经常陪老人出来散步。
我真是与“小白狗”有缘,经常和它遇见,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一喊它就过来,让我摸摸它就跑回到它的主人身边了。后来,它老远看见我还主动跑过来与我“打招呼”-----舔舔我的手,又就跑开了。有一次,小白狗和它主人上了大街,没看见我,我就试着唤它,它立刻竖起耳朵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我,就飞快地跑向我,我们又短暂地相处一下跑回到主人身边去了。它的主人看到了这一幕,很欣慰地冲我笑一笑。
这个小白狗在我们小区活动了一年多吧,后来一直也没有遇见它,我有意在小区住户楼下寻找它。是随主人迁走了?还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总之,我再也没有看见它可爱的身影了。尽管我们没有深交过,我不曾喂食过它吃的,只是一面之交的“朋友”;我经常想起它,在看见相似的小狗总要唤它,总以为是它;它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我仿佛就是它的主人似的失落了好一阵子,它那机灵的眼神永远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是不是很无聊,总想撩拨遇见一切的狗,不管什么样的狗,总要唤几声,管它理不理我。真的,我不善于人交际,却变得对狗“情有独钟”了。小区里的狗越来越多,很多是流浪狗,一群一群的,我一唤,总有一个或几个理我的;它们开始很小心翼翼让我靠近,看我没有“敌意”,也很友好地舔我的手,享受我的抚摸。
前年,小区来了两个白狗,样子很丑,毛也很脏,是那种讨厌的流浪狗,它们也不敢轻易靠近人;也许经常遭受人们的追打吧。我在早晨经常遇见它们,友好地唤它们;起初,它们并不理我,越叫越远,不乐意靠近我,跑开了;又在一早晨遇见它们,我唤它们,其中一个小一些的白狗停下来,注视我,慢慢地走进我,我也靠近它,它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我抚摸它的头,它接纳了我。后来遇见的机会多了,我们又成了“好朋友”了。在这个家伙的带动下,其它几个尾随的流浪狗也乐意与我“相处”了。有一个大的家伙开始主动和我“套近乎”,被那个小一些的白狗看见了,它还“吃醋”,硬是阻拦的不让大家伙狗靠近我,为此,它俩要“打闹”一阵子。我觉得好笑,原来它们狗界也懂得“争宠”。
这些狗们在我们小区活动了一个阶段,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可能它们又流浪到别的小区了吧,我渴望再遇见它们。这些狗原来也许有安定的“家”,有爱它们的主人,可能因某种原因而“失宠”,被赶出了家门,或者是自己被主人弄丢了,找不回家了;种种变故,它们成了流浪狗,居无定所,再没有人给它们吃上等“狗粮”,它们只能拣垃圾食充饥,可它们很快乐,游走在大街小巷,虽然失去“家”的温暖,但它们获得了自由,从拴狗绳中解脱出来,回归了动物的自然生活,何乐不为呢?我为流浪狗宽慰。
它们从此不会“狗仗人势”,虽然在觅食中受到追打,遭人嫌弃,它们很善良,也不会伤害任何人,有时它们很胆怯,看上去很可怜,我动了恻隐之心,想收留它们,哪怕其中一个呢。然而,我们家条件有限,只好作罢。唯一可安慰的是我多抚摸抚摸它们。触摸它们,曾经让狗咬伤的我从未在心里留下“怕狗”的阴影。我依然看到流浪狗或别人领的“宠物狗”想要唤叫,触摸。
女儿一直督促我去弄条狗养,我也有意养条小狗。但终将没有行动,女儿偷偷把别的小朋友送的小狗抱回,养在楼道里,被我们发现后劝退了,不知为什么,我爱狗,却下不来再养狗的决心。可能是我们家现在的条件真不适合养狗吧。
自家不在养狗,却与狗结缘不断。我曾在“八一”市场的一家店铺中遇见了一条“金毛”,它上来就把我抱住,亲切地直伸舌头,索性我也抱住它,好像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小区的卖煎饼的老夫妻俩每天出滩有一条小老狗跟随。有一次我唤他们的狗,它就摇头摆尾走近了我,主人说:以前,除了家人叫它,外人叫它从不理会,今天怪了?后来,每当我走近煎饼滩,这条小老狗就主动走过来与我示好,用友好的眼神望着我:“朋友,你好吧!.”
我与狗有缘,我不计较那些伤害过我的恶狗,我更珍视与我相处过的那些可爱的小狗和可怜的流浪狗;虽然狗有“不好”的名声,但它们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我想回归“鸡犬相闻”农村家园,因为狗为人类增添了更浓郁的生活气息。
狗缘,今生今世。
有许多贬人如的词和句子:狗腿子,哈巴狗,狗奴才,我到觉得这不是降低“狗格”,相反,说明了狗对人的忠诚,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做狗一样的人何尝不好。
-END-本文图片来自网路,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本文作者:马少东,察右中旗宏盘村人,现居呼和浩特市,从事影视拍摄制作工作,独立制片,自由撰稿人,广告策划人。点击蓝字通往往期文章▼
忘归的乡牧之--牧羊
忘归的乡牧之--牧马
忘归的乡牧之--牧牛、牧猪
乡味:餐餐莜面香
乡味:顿顿山药蛋
乡味:细细粉条筋块块黑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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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味:玉茭面甜苣菜辣辣根烧麦子糖菜干
我们村的手艺人——毛毛匠,毡匠
我们村的手艺人——铁匠、木匠
我们村的手艺人——皮匠、泥瓦匠、画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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